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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秦飞各特与转七官资诏隆兴二年闰十一月十四日 南宋 · 宋孝宗
 出处:全宋文卷五二一七、《宋会要辑稿》兵一九之一五(第八册第七○八八页)
左军第二将借补进义副尉李成、白身忠义效用秦飞告首王世隆作过,各特与转七官资,令总领所各支钱五百贯文,仍与本任升擢差遣
皇伯宗朴进封濮阳郡王制熙宁十年九月甲戌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四七七、《宋大诏令集》卷四三
朕绍帝统绪,思皇本支
以仁展亲,盖厚善藩之卫;
以礼合族,矧惟伯父之贤。
尊之欲其同于家,贵之欲其异于国。
涣发大号,明飏广朝。
皇伯、推诚保顺戴功臣彰德军节度相州管内观察处置等使开府仪同三司检校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使持节相州诸军事相州刺史上柱国濮国公、食邑六千八百户、食实封一千三百户宗朴,行履温恭,资函信厚。
阅天下之谊,敏而多闻;
河间之书,慎以寡过。
肃将金钺之重,参视衮衣之华。
德誉弥充,世宠宜绍。
是用锡左貂之新服,兼著隆名;
彻磐石之旧疆,且班崇爵。
爰田茂衍,真赋载加,无封尔邦,不显予命。
于戏!
齿滕侯以长,示无周后之盟;
约刘氏而王,永有汉存之国。
其共乃位,以服朕言。
可特授依前检校尚书左仆射、兼侍中使持节相州诸军事相州刺史彰德军节度相州管内观察处置等使进封濮阳郡王,加食邑七百户、食实封四百户。
皇子价特授特进检校太尉武胜军节度使建国公食邑食实封仍赐功臣熙宁十年十二月丁亥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四七八、《宋大诏令集》卷二七
门下:朕循燕翼之谋,保绍休之绪。
载笃斯庆,增衍本支之蕃;
思强厥宗,肇开藩屏之奥。
诞以谷旦,告诸治朝。
皇子价性岐嶷以天成,质覃吁而日就。
厥声载路,膺上帝之嘉祥;
有芾斯皇,协大人之吉卜。
顾未飏于宠典,兹屡谂于佥言。
乃授全师,乃彻成国
玉符班瑞,析上将之骍旄;
金路启封,备三公之绣衮。
躐崇阶而辨等,冠美号以诏功。
并畴邑赋之多,加畀井封之实。
繁推命数,备极情文。
于戏!
父子主恩,虽本人伦之至;
朝廷尚爵,亦归天下之公。
惟叙有承,俾服无斁。
可。
皇伯宗晖拜使相元丰二年七月庚辰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四八七、《宋大诏令集》卷四三
朕若稽前王,慎柬列位。
亲贤并建,所以彊本支
内外相维,所以壮形势。
眷我伯父,是惟宗英,扬于大廷,诏尔群听。
皇伯、淮康军节度蔡州管内观察处置等使金紫光禄大夫检校右散骑常侍使持节蔡州诸军事蔡州刺史、兼御史大夫上柱国濮国公、食邑五千五百户、食实封一千六百户宗晖,谦恭而有常德,沈静而无流心。
乐闻诗书,多阅义理。
处易佚之地,而不以居养移其性;
怀易盈之气,而不以富贵骄于人。
好礼得东平之风,慕贤踰江夏之美。
淮康仗钺,誉望著于蕃宣;
濮国奉祠,勤劳见于夙夜
宜甄成德,丕锡殊休。
进联揆路之荣,增视宰衡之峻。
敦加多邑,兼衍真封。
庸穆佥言,并昭异数。
于戏!
惟礼义可以固重禄,惟忠信可以保令名。
勉迪善猷,益隆隽望。
可特授检校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使持节蔡州诸军事蔡州刺史濮国公、淮康军节度蔡州管内观察处置等使,加食邑七百户、食实封三百户
景灵宫绘像臣僚子孙推恩诏元丰五年十二月丁巳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一○、《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三一
景灵宫绘像臣僚,本支下两房以上取无人食禄者;
如俱无人食禄,或俱有人食禄均者,取最长;
未均,即食禄人少者,取最长。
仍以子孙为次叙。
若子孙亦系绘像,本房见无人食禄,即便不问别房。
应推恩人愿与以次及别房者听。
王世隆更不推恩诏元丰六年五月丙子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一二、《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三五
世隆擅领兵过壕,又不能策知伏兵,致伤折人众。
如其生全,朝廷必加重责,可更不推恩。
其轻重伤人依格,阵亡人依阵亡不胜例。
皇第十子佶镇宁节度宁国公元丰六年十月甲戌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一六、《宋大诏令集》卷二八
立爱者始于亲,商人赖之永世
制国而传于子,汉廷恃以为安。
朕承五圣之谋,拥万方之重。
天右序,诞锡多男之祥;
若古典常,庸建宁侯之壤。
肆朌丕号,孚告外廷。
皇第十子某性禀温文,体函岐嶷。
生民克祚,蚤膺履武之休;
朱芾斯皇,嘉合宜君之庆。
属近臣之抗议,卜阳月以启封
会义制名,相方辨域。
天被尔禄,始彻连城之疆;
我图尔居,莫如便镇之乐。
跨河而守,惟澶为雄。
畀以金钺之威,宠以衮衣之饰。
用彊屏翰,增庇本支
申衍爰田,兼陪真赋。
于戏!
周诗之言干禄,率由旧章;
《召诰》之戒初生,自贻哲命。
往承猷训,永介寿祺。
可特授太尉持节澶州诸军事澶州刺史、充镇宁军节度澶州管内观察处置等使上柱国宁国公食邑三千户、食实封一千户。
皇叔宗绰建宁军节度使加恩制元丰七年二月癸未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一八、《宋大诏令集》卷四四
门下:枝叶茂蕃,则异姓弱而不能间;
形势强盛,则诸侯慑而不敢谋。
眷惟尊属之英,久侈戚藩之誉。
肆稽旧典,载访近司,诞扬宠章,播告群辟。
具官某履和而至,行敏而恭。
阅义理之多,自得天资之厚;
奉法度之守,不忘世轨之循。
惟便镇之居留,盖岁阴之屡易。
建安旧壤,南国奥区。
锡之旌纛之雄,付以茅社之寄。
陪加多井,申究至恩。
于戏!
崇大本支,周邦隆卜世之永;
推明道术,汉藩成后世之名。
往承其休,兹茂钦德。
皇叔宗瑗汉东军节度使加恩制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一八、《宋大诏令集》卷四四
门下:深根而弗敢倾,周邦由之安治;
寻斧而无所芘,秦人所以孤睽。
朕若稽古先,遵循宪度,思广本支之辅,以图形势之安。
乃眷近亲,绰有嘉德,肆颁显册,孚告大廷。
具官某器怀闳深,资识明茂。
席庆大宗之后,扬徽属籍之英。
兼亲与尊,盖若东平之贵;
甚文而礼,早晞卫武之风。
滨汉之区,惟随为大。
畀以拥旄之寄,锡之胙土之封。
申衍井腴,增华邦族。
于戏!
一人有庆,史称盛德之隆;
千载自全,传载宁侯之世。
往茂尔烈,以辅我家。
皇第十二子拜官制元丰七年十二月庚午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二三、《宋大诏令集》卷二八
天右序,故能传类以蕃孳;
飨国久长,必赖建亲而藩屏。
永惟骏命,诞集眇躬,继生嗣贤,来侈昌绪。
其孚涣号,以诏大廷。
皇第十二子似岐嶷得于自然,温文成于异禀。
燕谋锡羡,亶膺震夙之祥;
熊梦应占,嘉合寝兴之吉。
方制名而命义,宜授社以启封
胙以南邦,将于便镇,以彻滨淮之壤,以裁半楚之疆。
贝胄朱綅,壮中军之徒御;
华衮赤舄,备上公之威仪。
视秩策勋,陪田实赋,疏荣襁褓,衍庆本支
于戏!
燕及皇天,惟朕所以昌其后;
自贻厥命,惟尔所慎在其初。
往承宠光,永绥寿嘏。
可特授检校太尉持节亳州诸军事亳州刺史、充集庆军节度亳州管内观察处置河堤等使、上柱国和国公、食邑三千户、食实封一千户。
水灾应诏奏状八月一日 南宋 · 洪适
 出处:全宋文卷四七二七、《盘洲文集》卷五○、《历代名臣奏议》卷三○六
今月一日尚书省劄子,七月三十日,三省同奉圣旨,「政事不修,灾异数见,江浙水涝,有害秋成,朕自八月一日避殿减膳,思所以应天之实,可令侍从,台谏、卿监郎官馆职疏陈阙失及当今急务,毋有所隐」,劄送臣者。
右,臣闻灾变之发,率多缘类而起,汉儒一一牵合,则有附会不经之失。
然理之当者,亦不可因噎废食而曲为之说。
臣谨按《汉书·五行传》云:阴气胜,故其罚常雨水伤百谷,奸轨并作。
鲁庄公十一年秋,大水。
董仲舒以为、宋比年为乘丘、󷩁之战,百姓愁怨,阴气盛,故二国俱水。
厥后水灾皆归之兵兴民怨所致。
国家自数载以来,兵民死于戎事,肝脑涂地者不鲜,父母妻子啼号之声未绝也
陛下有兼爱南北之心,而犷狡变诈,干戈未可得而戢。
今水不润下,江湖逆溢,田畴沟浍与河渠连而为一,已秀之禾不得而穫,下民嗷嗷,未有生意,官无积藏,安得人人而饱之?
霖潦弥月,势犹未已,阴气可谓盛矣。
陛下畏天爱民,至诚恻怛,明诏廷臣,使之尽言,尧舜之用心也。
臣愚以谓阴胜阳之沴,夷狄闯于外,奸轨蛰于内也。
今外之所以待夷狄者,朝廷有潜算,小臣不敢轻议,而区区愚虑,窃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
臣入对之始及轮进故事,皆以归正人为忧。
继因晚召,亦尝奏陈,仰勤天问矣。
数旬以来,渐已萌芽,臣幸因奉诏,敢复详言。
向之为美谈者,皆曰中原遗黎望王师之来,则箪食壶浆;
愿削左衽,所以襁负而至,又其思慕圣德之切者。
臣在江淮之间二年,所闻殊异于是。
盖山东仍年旱蝗,耕者无所得食,故扶老携幼,南来偷生。
又闻赵王世隆之徒,聚众攻剽,彼国指名踪捕,亦以荒岁,故牵连亲戚,相率来归。
其意盖欲王师恢复,因得乘势横行,逞其所欲,上可以得官爵,次可以得金帛,子女不失归其故乡。
既来之后,大失素望,更相叹恨,而将帅所部又役使詈辱,无以得其驩心。
贾和仲督府之令,驱其孥累数万口冒暑而来,绝海遇风,已葬鱼腹,而妇人老稚数百同舟,蒸郁相搏,疾病枕藉,死者不暇瘗埋。
既抵所屯,虽计口给粟,不能充饥,愁怨之气,上干阴阳之和,实在于此。
初到京口,则掘山中草根以代蔬茹。
数月之后,三五成群,掇拾弃菜败芦于市廛之间,其计无聊,何以久处?
此臣目击耳闻者如此。
其人之在山东皆有室庐南亩,生生之具自若也。
今父子数口杂于方丈之舍,上雨旁风,无以蔽障,甚者寝处于泥淖之内,以它人视之,不可一朝居也。
虽使禽鸟,岂不思归!
欲归无计,则奸轨之谋不得已而作。
今日诛甲,明日诛乙,必草芟兽狝然后已。
况迩来北方已有招纳之榜,又有榜诱之人,其党聚于江浙两城,散于淮甸诸郡,去帝城不远,亦复有之,一呼相应,特未艾也。
或曰叛者已治,是大不然,譬之急湍奔流,势必赴壑。
于其中间筑土以拒之,终于冲轶横溃而止耳。
臣之管见,以谓其人赳赳可用,大胜江浙所募,若使人给家足,无饥寒匮乏之患,乐补军籍之缺,诚为大利。
若其怀土不忘,则宜优其归费,送以舟楫,使之踰淮而去,则可以窒患于未萌,施恩于不报,怨气可弭,天灾可消。
或曰纵之使去,不若迁之别壤以离其党,是又不然。
此辈捐生业、弃坟墓,远来归我,亦招诱者误之。
今迁之别壤,居上者谁有仁民之心?
官又无以赡之,客居穷处,速其死尔,是无罪而杀之也,可不念哉?
当今阴盛之患,在外者犹可随机而应,在内者莫急于此。
盖浙西非盗贼窟穴,虽流徙困殍必无弄兵之事。
臣私忧过计,伏望圣鉴,曲赐采择而区处之。
至于讥切时政,毛举小事,言而难行,徒以沽名卖直,则臣所不敢。
冒犯天威,臣不胜战汗。
武功大夫閤门宣赞舍人鄂州江陵府驻劄御前诸军副都统制冯公行状 南宋 · 袁燮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八二、《絜斋集》卷一五
曾祖宗旦左监门卫大将军
祖瑀,武功大夫昭庆承宣使
父康年,武功大夫、集庆军承宣使
公讳湛,字莹中秦州成纪人也。
七世祖赞,左神武将军,生仁俊,左金吾卫上将军
仁俊生正言太傅左金吾卫大将军
自曾祖而下三世,又皆以忠勤任职,名绩班班,前后相望,于是冯氏之门益大。
山西将种,姿貌伟杰,膂力绝人。
尝从集庆公履危桥,偶陨深涧,即跃入,抱持以出,时人美其孝,壮其决,而知他日必能捐躯犯难,以功名著见于世。
自《吴越春秋》及他书传,多所涉猎,材气磊落,不从荫补,期于自奋。
刘公锡、锜兄弟皆中兴名将,深奇爱之,教以兵机将略,敏悟英发,益自负,有扫清关洛之志。
顺昌之役,锜以孤军大破乌珠精兵二十万,公时在兵间,身先士卒,陷阵却敌,由是以骁勇显。
乌珠再攻淮西,公复从锜于炎山、青溪、柘皋战,比有功,锜加器重。
初以亲嫌,止授二资,及是又进一资。
田师中总兵武昌,公从之数年。
既久从陈敏讨贼于虔、汀、梅、循、潮、惠间,齐述据虔以叛,诸军十旬弗克。
募敢死士先登,公首应焉。
擐重甲,手二剑,率其徒三十六人,冒矢石,登云梯,死者相属,公亦重伤,勇气弥厉,贼不能拒,师从之,遂入其郛。
以功进一资,赏不酬劳,以为言,升马军第五将。
公益为尽力,深入瘴乡,平何白旗等七十馀族,俘酋豪黄大老、谢二化辈,六郡以清。
会召工部,海船至明之定海统制范荣请为将佐
绍兴三十一年,金亮渝盟,有长驱之志,蹂我淮甸,且欲以舟由海道袭我。
诏公措置山东,借补忠翊郎、权破敌军统领,率兵八百人,海船二十艘,与浙保总管李宝俱,中流飓风,漂溺过半。
冬十月,遂与海州,金遣尚书苏保衡、孟都统及母弟阿尔威率舟千馀,泊胶西,众十馀万,别以万人道新桥,趋海州
公请先击之,以挫其锋,许诺,即勒兵四百五十人及左翼军李实、魏胜所统千三百人,结陈而行。
新桥,与金五千人遇,力战克之。
夜半还城,密与谋:「我师新至,幸而捷。
敌必益兵而来,何以禦之?
且彼舟得风,将出港入海,破灭未有期也。
不如奉诏登舟,用我所长,攻其无备,可以得志」。
然之。
诘朝偕行,次于石臼关,赵王世隆、赵友来降。
友言胶西敌舟兵数甚悉,公请以三舟为先锋,友为乡导,寻至唐岛,望敌舟率五十为陈,甚众而整。
有张五盖危坐舟中者,友以苏保衡告,计独剪灭此,则其馀不攻皆破。
而天时方寒,风不自南,何以前进,焚香祷之,须臾南风盛猛,波涛汹涌,战舰乘之,纵横若神,敌相顾骇愕。
俄有七星黑旗,褐裘衷甲,驾巨船,率锐卒而至者,矢发如雨,友复以阿尔威告,公挟一矢毙之,夺其金牌,获百尺船。
敌人胆丧,乃谕以国威信:「汝曹中原遗民,宜早自拔,不者兵船四集,善恶不分矣」。
众投戈请命,公即跃入敌船,以刀拥千户张赓、邢谔、韩宗愈及大汉军百五十馀人来。
即其船,薪草,沃以膏油,乘风炽火,纵之北岸,延及馀船,烟焰涨天,敌兵惊溃,溺死者甚众,时二十七日也。
晡时,方至,火犹炽燔,爇林木殆尽,半月不灭。
寻以所俘获诣贺,嫉其功,恚曰:「何贺」!
公曰:「以乌合之众,破强敌十馀万,节旄且至,何得不贺」!
将执之,公曰:「某之功,主将之功也。
取舍惟命,敢有他望」?
即脱身舟中,愠未已,戮舟人以逞。
公不敢怼,愈益自力。
闻金馀烬复群聚,急攻之,舍舟遁,悉焚而行。
至牢山,即墨王彦、于宜与其父老请乘兵威,纠合诸州忠义,收复山东,言之再三。
公见其诚恳,与之约,不出三日,以万人至,则可,众踊跃从命。
越二日,至者五千馀人,有器甲者强半,公即登岸,部分队伍,申严约束。
时敌七寨相望,公以所集忠义兵区别为七,各当一寨,躬督所部俱发,言:「此去即墨才四十五里,吏失人心,攻之易克」。
乃使高翔偕进。
即墨人,习知山川形势,勇于立功,即举兵破县,擒长吏以献。
忠义士争归之,众至五万,咸有奋志。
公独念主帅嫉我,不获乎上,事何由集,不如姑归,惟其所命。
乃授翔方略,攻济南,为复故疆之渐,遂引兵还海州
十一月,自海抵明。
十二月,献俘阙下。
天子加叹其功,赐金带、银千两,官承信郎护圣马军裨将,授李宝节钺
议者谓敌人瞰江,闻胶西之衄,不胜惭怒,迫诸将速济,是以及祸,论功行赏,宜以公为首,朝廷亦具知之。
明年,迁公三官,得成忠郎
及公擒李承富五百馀众,既释其罪,以隶水军,遂以公为统领,而代江阴,以暴白其功焉。
隆兴元年,海寇朱百五聚二千人,左翼督府温明、福建水军莫能擒制。
丞相举公讨之,使选于水军及步兵,各三百人,率之以往。
公言于二相:「有都统在,不先之,将以专辄获罪。
相公独不记往日事耶」?
二相曰:「公第往,吾主之,谁敢不听」?
遂还屯。
行有日矣,张子盖闻之,果大怒,公走丞相府以告,改枢密院军统领,趣使趋海。
至黑水洋交锋,屡捷,擒八百馀人,多勇悍者,释不杀,请于朝,亦以隶水军,教以击刺弓矢之技,卒获其用。
忠翊郎
诏选精兵二百,战船一艘,与戚方濠州措置边面,以公为江淮都督府同统制
将行,点兵,卒长赵颐等四十八人弃甲而逃,公不为动,益严军律。
翼日,召其麾下告之曰:「朝廷养兵,本以禦敌。
今欲退避自全,独不念雠耻之未雪耶」?
众感泣。
公曰:「若果忠诚,涅汝面以誓杀敌人,而赏汝以银若绢,可乎」?
众乐从,刺者三百人,赏之如约,人无二志。
又以所将寡弱,守禦不足,闻符离溃兵聚两淮间,多者百馀,少者五六十辈,往往为盗,招集之,得五千馀人,有益兵之利,而除寇攘之害,其处事两全如是。
权知濠州,改建康左军同统制
明年,金犯淮东西,公以兵扼宣化、定山、圹口三渡,说都督府分遣诸将邀敌归路,绝其粮道,而纵兵以击之。
三请,督府不从。
居无何,敌四骑来,以讲和告。
公疑焉,索之,得江面图靴中,请督府诛之,既乃劳遣而还。
时诸军未有斗志,而三渡兵又弱,公以为敌情叵测,释此不诛,彼悉吾虚实,有轻我心,因集军士脔之,敌人詟服,而督府不悦。
凡公为将,忠于为国,而不肯茍同者,类如此。
师还,为建康水军统制
寻添差隆兴钤辖
乾道初,除环卫宫殿司统领,转忠训郎,历枢密院定海水军统制
五年,召对,论制敌取胜之法,且言:「自古名将,无非出奇」。
上问:「奇兵若何」?
对曰:「今海道是也。
异时六师顺动,臣请以千艘数万兵,乘便风,径指敌巢,纠率豪杰,可以全胜」。
上壮之,于是水军始隶御前,以万人、三军、十将为额。
从义郎閤门宣赞舍人、御前水军统制
公复言:「定海之屯,止于备禦,趋山东辽远,惊涛暗沙之害,出于不测,难以进取。
楚之盐城,密迩海州,信宿可至,请徙屯焉,先为不可胜,以乘可胜之隙」。
天子下其议,或以迫近邻境为疑,公乃请屯平江许浦
六年,以公为御前水军诸军统制,诏从其议,立四寨,去镇三里,许占民田三千五百亩,偿以公田,筑堤捍海,为屋万间,材良工坚,规制恢广,隐然为东南巨防。
自江入淮,进取为便,识者韪之。
明年,遂迁所部三千人于新寨,益以江阴屯兵,为五千人。
又言:「诸州黥徒,类多勇壮,可备军伍。
海道鬻盐徒党盛彊,巡尉所不能制者,其人皆熟于舟楫,补以为兵,诚舟师之利,敢以为请」。
上皆许焉,增三千馀人,而万人之额,至是庶几焉。
是岁,羊舜韶之众攻劫海州上下。
舜韶者,羊家寨土豪,始欲取金州县,既而兵粮俱阙,进退不可,途穷为寇。
公表奏其故,请往招抚
上亲洒宸翰,亟以委之。
公以百人自随,乘轻舟,由许浦淮口,布宣德意,开示大信,舜韶感服,散遣徒众复业,与其侪类十八人束身归朝,人给钱十万,仍隶公麾下,超授右武郎
有沮之者,转武翼大夫主管崇道观,起为浙东兵钤
自是许浦主帅屡易,皆以不胜任,未几去。
上由是思公淳熙二年,召对,除御前副都统制,复领许浦
公治军一蹑故迹,节财用,剔奸蠹,大修战舰,开梅里河五十里,号令严肃,壁垒旗帜复精明。
四年,被旨来观,未及奏事,而怨公者中以危法。
先是钱粮官陈嘉盗用券钱,公痛惩之,由是怨。
其弟时举诉公不法,公诣阙自言,朝廷知其枉,抵时举罪,而益怨。
许浦民俗规利,战舰之旁,积芦如山。
公以火患为虞,辟地为场,以时直买芦,减价以鬻之,其入稍厚,而规利者皆怨。
又筑场之处,张氏居焉,虽以公田易之,不免他徙,而张氏亦怨。
于是诸怨家合谋,妄谓芦场邸肆之息,公自私之。
谤讟喧然,飞语上闻,大理案验几月,索军中簿书,考财用出入之数,纤悉明白,无己私者,独以犒军旅,养忠义,稍出于绳墨之外者一二事,具狱上。
天子察公无他,薄其罪,谪居潭州
六年,山贼陈峒起郴,犯道之江华,连破桂阳军临武蓝山二县,剽悍善战,颇有策画,据崇山深谷,多施偏驾弩、礌石手炮,又有小盾,皆其长技。
大军屡战,不能克,湖南骚动。
安抚使王佐奏请起公为兵钤统制军马。
公不可,强而后许,选将兵八百人,躬教习之,士气振发,军容鲜明,坐作合变,一如律度。
既旬浃,度可用,合土军、弓手、义兵三千馀人,进至黄沙寨,犹虑所将非素拊循,难于应猝,伏精锐林莽,以为之备。
峒党俄集,大呼奔突,我军几不支,伏兵发,射峒弟,杀之,贼始却,众心稍安。
乃筑室聚粮,为久驻计,而军又数惊,公安卧自若,镇之以静,控险要,觇虚实,凡其根株窟穴,奸谋诡计,无不知之,每出接战必克。
又念虽时时小胜,非出奇无以制敌,益募死士,得八百人,名敢死军,丰犒而旌别之,人人思奋,战于竹子塘,无不一当百,贼徒摧败,军声大振矣。
公谓此穷寇,急之则致死,不若以计困之,乃敛兵闭垒,养威持重。
有所擒获,纵之使去,曰:「吾渠魁是歼,胁从何为。
汝能诛灭首恶,不惟宥罪,抑有醲赏」。
务以是坏散其党。
贼欲战不得,力罢意沮,且内自相疑,无复固志。
于是进兵逼之,五战五克,遂乘势欲殄灭之,使刘横、张立、李献将奇兵三百人,从间道走空冈,焚其积聚巢窟。
夏俊、田升各以兵进击,而身率敢死等军,径抵律头洞,为之援。
兵始接,贼巢四面火起,粮储营落,倏忽无馀。
我师壮,贼力不敌,欲退保空冈,则已焚毁,仓猝不知所为,于是大溃。
官军乘之,横尸蔽野。
厥明,馀党窥觇,欲夺旧巢,军士度水击之,自辰至申,贼复大败,溪流为赤,擒五百馀人。
攀缘险绝,穷追数日,斩峒英州境上,获三千馀人。
贼将大惧,杀副首领李念九降,馀党悉平。
自出师至是两阅月,乃以前后俘获,别二十群寨居,廪食一如军制,听帅臣处决,未尝专戮。
又于窃发之地,团结诸乡,自十岁至六十,籍姓名于帅司,给据归业。
官军所过,秋毫无扰。
擒贼将四十六,降二千人,而军士之殁于阵者,五十七人而止。
呜呼!
可谓善用兵也已。
武功郎,添差潭州兵钤,改隆兴府,又改浙东路
数岁,天子念功不忘,而后尽复故官,数宣宴劳问,出内帑万缗以赐。
十四年,除左卫将军殿前司策选锋军统制
上屡言海上之功,旌赏未尽,将悉官其诸子,公谢不敢。
殿帅有修奉山陵之役,俾公摄焉。
寻为镇江军副都统,天寒,以私钱助给军士医药。
或忌而谗之,上虽不信,犹以将帅不和之故,徙公建康
绍熙改元,转武节大夫,继又进一官。
主帅卒,摄军事,蠲军逋二十万缗。
五年,改荆鄂副都统制,屯襄阳
今天子嗣位,转武功大夫
常以为屯田之地,自古江左重镇,当今要害处,非训习士卒,使人人可用,无以待不虞,益修纪律,缮甲兵,习勤战阵,整齐舟师,常若对敌。
威名远闻,军民按堵,惟恐公之舍此去也。
庆元元年,被召至九江,得旨奉祠
属疾,至平江,疾甚,以八月十日终于旧居之正寝,寿七十有一。
娶杨氏,先公十六年卒,次配严氏,继公而亡,俱封宜人
子十一人:栱,忠训郎沿海制置司军统领
杞,该公致仕恩;
梓,下班祗应殿前司护圣马军副将
权,保义郎江陵府副都统书写机宜文字
进义副尉
榯,承节郎
橒、柄,俱进义副尉
柜,以疾未仕;
杓,承节郎
,早卒。
女二人,长适忠翊郎、监内军库胡琛,次许嫁忠翊郎赵善裨。
孙男八人,燧、焕、煇、爌,馀未名。
女十四人,长适迪功郎湖州武康主簿李文鉴,次适保义郎、监福州古田县商税王惟明,馀未行。
诸孤奉公丧东,以其十二月庚申,葬于庆元府奉化县禽里乡小海里铜山之原,合杨宜人之墓。
公天资忠亮,明于大义,自金据中原,志雪国耻,慕古忠烈士,论南北形势甚辨。
韩、岳诸公既殁,殊勋骏烈,鲜克有继。
公奋迹行伍,不自菲薄,以前人功业为不难就,以神州赤县为必可复,感慨愤激,一饭不能忘,与夫怀安徇私,志念区区,不出一身一家者,何其相万也!
壮岁豪举,以胆决自喜。
在鄂救焚,升屋而坠,跃身烈焰中,破鐍而出;
湖口二虎为暴,行旅患苦,公迹虎所在,伏古祠中,迹其至,刺之洞腹。
其勇而义,多此类。
然宽厚有识度,代李宝将屯,不念旧恶,覆护其短。
赵济战船多坏,不劾其罪,卒与协力修治无阙。
军市所入,费于犒享,豪杰慷慨之士,厚赀给之,多自己出,未尝少靳。
贵要欲求公居第,则坚拒不许,虽贾怨不遑恤。
闻军中一善,奖励成就,如恐不及,多有起行间,致爵位者。
每战临敌,必扬声曰:「尔曹努力,图报国家」。
士皆勇奋,有战伤者,亲为裹创,傅以良药,慈爱薰然,抚之如子弟。
至其犯军律,亦不贷也。
精于射艺,矢无虚发,著《射谱》行于世。
作大字,遒劲有法,兼善行草。
诗有佳语。
居明之西湖,榜其楼曰「得趣」,轩曰「爱日」,有泉石花竹之胜,然地不越数亩。
阖门千指,田止二顷,殆无以赡。
或劝以增益,则曰:「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襟抱旷夷,不设防畛,见义敢为,躬不自恤,以故动遭谗谤,然贤士大夫多称述之。
侍从被命举材堪将帅,而荐公者八人,此足以知公所存矣。
某识公久,且与其子栱游,豪爽有志事功,必能世其家者,以行述为请,辞之不获,故为叙其梗概。
谨状。